少女右手紧紧攥住身边瘦削高大男人的衣角,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可见她内心的焦灼。
她的身高不到身边男人的胸口,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宽大的黑色大衣让她看起来更显脆弱和无助。
被紧紧攥住衣角的男人感觉到少女的不安视线从远处转移到少女身上,乌黑的短发使男人的脸庞看起来有些苍白。看着少女焦急的样子,男人很想安慰她,但是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男人有着一张美丽的脸庞,用美丽这个词语形容一个男人,一般看来或许不太妥当,但是如果是用来形容这个男人的话,想必任何人都会觉得万分合适。
男人与少女不同,他有着能够看透紫雾的才能,所以能够直接了解她所担忧的事情。
只是他不知道怎样安抚她,他向来不擅长与女人和小孩相处,而他身边的这个少女却将两样都沾上了。
“蛟先生,”所幸少女先开了口,“你说阿尔为什么要去那里呢?”
少女的确是在发问,但是蛟知道,她所寻求的并不是他的答案。
“那大概是他必须了断的过去吧,只有从那里走出来,他才有创造未来的可能性。”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回应了她的问题,虽然这不是她所期待的答案。
接着,他将目光再次投向远方。
高楼上黑色的大衣在冷风中飘舞,少女再次抓紧蛟的衣角。
……
“可恶,只能到此为止了吗?”简练的制服将青年修饰的干净而利落,虽然脸庞还稍显稚气,却已经是一副有才社会青年的样子了,“所以我到底是为什么才加入执行科的啊!”
青年一副烦躁的样子,全然不顾平时营造出的良好形象,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抠住泥土,脸上渐渐变成一副鼻涕和泪水的绘图,完全不见平时清爽的样子,“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吗?啊啊!啊啊啊……”
“你在练嗓子吗?”身边传来不耐的声音。
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靠在一辆机车上,这是一款机动性强,适用于复杂路况的机车,点燃的烟在他的右手上静静散出淡淡的白烟,
中年男人穿着和青年一样的制服,他的脸盘瘦削,眼窝深陷,一头超过肩膀的头发使他看起来很阴沉,他的骨架很大,个子很高,但是因为过于散漫消沉的原因,看起来就毫无干劲和魄力了。
此时,他依靠在机车上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不过即使疲惫不堪却依然以一脸冷漠和不耐的表情看着青年,可见其心中的不满。
“他妈的!居然被指派给这样的家伙做指导员,”男人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小声咒骂到,“更倒霉的是居然还发生这种事!”
“老子的悠闲假日呢!”
“怎么这样说!”青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男人的深紫眼睛闪烁出晶莹的泪珠,“好过分!”
他用衣袖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脸,过了一会才将满是鼻涕和泪水的脸给慢慢擦干净,这种事如果让猫和妙年少女来做一定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让人打心底觉得十分可爱吧,或者是一个几岁的孩子,那么即使是个男生也一定是天真善良的感觉吧!
然而做出这种事却是一个青年,是一个步入社会的青年,虽然是一个长相比较清秀的青年,但也只能让人觉得恶心了。
又来了!男人看着青年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搐,眼神也变得更加嫌恶,这他娘的就是个娘炮!
“可是不是你答应我的吗?”青年用渴求的眼神望着男人,“明明是鹫前辈答应我的嘛!说是将这一带巡查完过后,就让我回住所一趟的啊!”
“你没长眼吗!?那里就快时化了,你这个时候去是想找死么?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则么了啊?”
鹫气得将抽了一半的烟弹飞,他所说的地方就在他们不远处,那里已经是一副残破的样子了,房子和地面莫名的扭曲,泥土暴露在地表,路面扭曲不平像是被巨力给翻搅过一样,房子的框架也歪斜着,有些地方更是在莫名其妙的消失。
而距离这幅场景更远的地方则是一副天地倒悬的景象了,所有的东西都歪曲着,被搅和在一起,简直是地狱绘图的样子。
“可是你明明在这里停下了啊!”青年鼓起了脸颊,这副“可爱的样子”让鹫额头的青筋成功的爆出,“让我会错意的是你哟!所以明明是你的错……”
“所以……你的眼角在抽搐耶!居然可以做出那样的动作,真了不起!”
青年一瞬间将表情从不满变成开心的笑容。
已经无法忍受,这家伙!
“钟炎!你这家伙果然不仅是个娘娘腔,”鹫露出了一副像是已经放弃的表情,在做出这个结论的瞬间,心中居然生出了几分同情,这真是男性的悲哀啊!“还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迟钝的笨蛋啊。”
“在怎样……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
“你的警惕心也太低了吧,话说你是花了多少钱进的执行科啊!”
“才不是……”
不远处,鹫之前弹飞的烟闪烁的微光,在一瞬间被放大数千万倍,周围的黑暗随即被撕裂驱散。
“被发现了呢!”
“被发现了呢!”
两句相同的话重合在一起,如果不仔细听的话还以为是一句话。
“什么时候呢?”
“不知道呢!”
“是雪天的错吗?”
“不是雪天的错哦!这家伙可是出名的执行官哦!被发现是没有办法的事呢!”
“虽然只是一个小队长,但是是一个出名的执行官呢!这样就没有办法了啊!”
灰尘散去,出现在声音源头的是一对奇怪的双子,看起来都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两人的身后各伸出一只洁白的翅膀。
他们穿着灰色的连衣裙,双手牵在一起,静静悬浮在不高的空中。
淡金色头发留的很短的那位对鹫微微鞠了一躬,“我叫做晴天,是弟弟哦!本来以为可以顺便杀掉你的,真遗憾呢!”
“……?”鹫看着他一脸困惑。
留着白色长发的那位稍微看了一眼钟炎,续而转向鹫,微微一笑,“我是雪天,是姐姐呢!没能杀死你真是遗憾啊!话说,你能够让我们杀死吗?”
“喂喂!别随便就说杀死别人的话啊!”鹫从怀中掏出烟盒,从中取出烟,然后点燃叼在嘴上,“明明长着一张可爱的脸,却说着这么可怕的事,将来要怎么么服务于社会呀?”
“那个……那个……呃,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鹫一脸不耐的看向直到此时还一脸痴傻样的钟炎。
“那个服务社会和长相有什么关系吗?那个……?”最终他还是在鹫扭曲的表情中闭上了嘴。
然而看着他一脸纠结的样子,鹫还是差点将刚点燃的烟扔到他脸上。
“弟弟、弟弟,那个人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耶!”
“是个傻瓜呢!”
“好过分!”钟炎对露出开心笑容的晴天抱怨到。
“果然是傻瓜呢!”
“喂!你也应该站起来了吧,你面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妖魔哦,如果不小心点可是会死的哦!”
“唉!唉唉唉……你说他们是妖魔?可是和想想中的一点都不像啊!”钟炎露出白痴般的夸张表情。
“呜哇!果然很可爱呢!晴天,我好像要他呢!”雪天一副难以忍耐的样子,连脸庞都变得羞红起来。
“不行呢!不能让人类加入哟!这可是规定哦!”
“总之妖魔也也有各种各样的,可不要因为外表而疏忽大意啊,那些家伙觉对很危险!”
“这、这样啊!可是明明很可爱的……”钟炎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在一旁纠结着。
“果然不行吗?”雪天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晴天,“艾尔法也是人类的说。”
“不行哦!艾尔法是特殊的,”晴天认真的看着雪天,“更重要的是雪天是我的哦!雪天只能是我的哦!”
“还真是,”鹫在一旁举手说,“如果在这么耗下去,我们可是都得死,时化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妖魔乱七八糟的感情我可不想知道。”
“不过你们的技法不行啊。”他用手指了指越来越靠近的地狱绘图,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四周。
“啊!真糟糕呢!” 晴天貌似很苦恼的抓了抓头。
“我们杀不了他啊!”
“怎么回事?”钟炎看着突然出现在空中的羽毛睁大了眼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时候……做了这样的事?”
洁白羽毛悬浮在空中,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被羽毛包围住了。
“那么只能放弃呢!” 雪天露出惋惜的笑。
“浪费了很多羽毛呢!”
“真浪费呢!明明克制他的能力呢,还是杀不死他啊。”
“只是这样吗?”鹫笑着把玩着了烟盒,一瞬间双子的表情变得苍白。
“为什么?”
“的确,你们克制了我的能力,”他悠闲的将烟蒂弹落在地,“对于依靠感知妖魔情绪来行动的我,你们那稀薄的曾在感,是致命伤啊!”
“幸好我不是毛头小子,”鹫看了一眼钟炎,“不然大概会哭出来吧。”
“这可经验的差距啊,年长可不一定是坏事啊!”
“什么时候?我们应该能察觉的才对啊!”晴天一脸疼苦的样子,将自己的姐姐遮挡在身后。
“可惜,陷阱在你们进入这个空间之前就已经完成了,”他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烟盒,双子的身体像被什么牵引着,被紧紧地束缚起来,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纤细的四肢在空中微微发抖。
“真可怜呢!”鹫眯起眼看过去,“我可不会轻易的被杀。”
“鹫……鹫前辈,你要把他们怎样?”
“啊?怎样?”鹫露出困惑的样子,随之又变成戏谑的表情,“总之先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他先将烟蒂弹掉,再将烟弹飞,烟在空中好像遇到阻碍,跃落地后,空中好像有什么被点燃,无数条灼红的线显现出来,线复杂交错在直径有二十米的空间里,穿在细线上的雪白羽毛瞬间燃烧殆尽。
半空中,姐弟只能紧紧抱住对方,发出隐忍的低泣声,忍受着红线带来的灼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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